为魔而舞(武),还是为神而哭? ——《“无头骑士”安魂曲》第三回 (这可能是我一生中“最搞笑”的故事了)
(注:本故事基于3.15之像有感而发,多为回想与联想,插图为AI自动生成)
故事紧接上回,“无头骑士”在去第二层天的路上刚好追上行军的队伍,方知我军已经分道扬镳:一路往东打天下,一路往西讨伐恶霸,此为中队,兵力匮乏。他们刚挺进一个山洼,即遭鹰身女妖(Harpy)空袭、追打。此怪嚎叫凶恶、勾魂,战队抵抗片时就头晕目眩、体力不支,被迫歇马躲进一个山洞避难。此洞好像一条天然隧道,柳暗花明又一村,峰回路转来到一片“净土”。只是走不了多远,天就变得阴暗、腥红。丑恶的多足怪物从荒土中钻出,蜂拥而至;我军如临大敌却无路可退,只能浴血奋战、视死如归! 紧握宝剑却身单力薄的“无头骑士”从被困的人群中铤而走险,想要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。身后的队长朝他一声大吼,却没能叫停,反令之更加亡命!后者见势不妙,又因他手里有“灵光圣剑”,便跟着突击,如此一来也给劲敌留下破口:后方的勇士寡不敌众,接连倒地、不可收拾;残兵败将只能扬长避短,虎头蛇尾、落荒而逃;队长的深红色披风也摇摇欲坠,直到一头猛兽向他扑来,给他一个致命的背刺。上气不接下气的“无头骑士”一转脸,方知自己闯了祸,后悔莫及的他也向倒在血泊中的战友低吼,调头回击那凶残的恶兽! 原来此兽才是罪魁祸首,声嘶力竭的“无头骑士”将它放倒后敌群的攻击力才有所减弱。我方拼死拼活,终将恶敌击溃,并将垂死挣扎的伤员拖走,原路返回。偃旗息鼓的沙场上,只有“无头骑士”孑然一身、呆若顽石,弥留耳际的只有悲怆的回响。“带走我的披风......他可以让你在小妖面前隐身......敌营应该就在前头......快......跑(逃)!”这是队长临终前的嘱咐,哀恸之余,“无头骑士”只能照办,却往相反的方向走。一如既往,信誓旦旦的他非得找出邪恶的源头不可! 果然,一座高大、阴森的堡垒从暗无天日的血色山谷中冒出,如拦路大盗堵住不速之客的来路!拖拽着队长的“隐形披风”,“无头骑士”从两排着了魔的石头骑士中间从容走过,深入敞开的“虎口”。堡垒的前庭已被一个邪恶方阵占据,嗡嗡作响,唧唧歪歪:一群长着歪曲牛角的人面兽身妖魔正在上演“小丑跳梁”,一举一动都狡诈多端;它们身前都有一台好像纺织机或断头台的东西,其上有支架和横梁绑着多根红线,与放置在台上的水晶球底座相连。“无头骑士”悄然走近一看,才知道它们都在编织“黄粱美梦”:只须将写有咒语的扑克牌放到架子上,然后操纵这些红线,就能让许多邪恶意识倾注到水晶球中;骑士定睛一看,又愕然发现这些五光十色的小球里面竟然是......整个人类世界!
有一个水晶球呈现出一片色彩斑斓、琳琅满目的大集市,集市中央有一群人围着一堆金币团团转,载歌载舞。另有一个显示出一座固若金汤、金碧辉煌的大王宫,宫中有一桌宴席全是鲜血淋漓的“山珍海味”,座上的宾客都狼吞虎咽、磨牙吮血,原来是牛魔王请客——尽是妖!“无头骑士”毛骨悚然、不忍直视,然而,更令之惊颤和心寒的,还有一大群天真无邪的孩子!他们陆续登上一个五彩纷呈、绮丽炫酷的秀场,像孔雀开屏一样极尽炫耀、哗众取宠。有几个朝气蓬勃却打扮得体无完肤的小男孩在台上表演僵尸舞(秀肌肉),骨瘦如柴的肢体夸张地扭曲着,令台下的观众惊心动魄、瞪目结舌(熟视无睹)。另有几个天生丽质、花枝招展的小女孩在台上大吼大叫,歌声几乎丧心病狂,甚至把嗓子喊哑了,前台的评委若闻惊雷、集体失声(装聋作哑)...... “无头骑士”看得眼花缭乱、头皮发麻,前有青面獠牙、嗜血厮杀,后有群魔乱舞、糖衣炮弹,可谓软硬兼施、威逼利诱!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,如此苦练武(舞)功,与其说是韬光养晦,不如说是温水煮青蛙——潜移默化的毒化!忍气吞声、咬牙切齿的“无头骑士”忍无可忍、举剑欲砸,但就在此时,刺耳的钟声从高耸入云的主堡尖塔上传来,城堡大门砰然打开,走出两个全副武装、身材彪悍的黑甲骑士来。“无头骑士”还以为自己打草惊蛇暴露了行踪,不料他们一把抓住其中一个“小丑”。原来是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妖怪不小心搞乱了一根红线,导致底下的舞台出了点“乱子”:一个评委良心发现,叫停节目,却是闪烁其词、旁敲侧击,指出背景音乐(幕后操纵)有问题;哪知台上的小妹一脸委屈、可怜兮兮,台下的观众也怨声载道,指责评委不公平、没人性。 所以没办法,“藕断丝连的牵线木偶绣场”依然“正常进行”,但是那个小魔鬼,也就这样被黑甲骑士一刀两断,就地处决了。只是不到片刻,就有另一个欢蹦乱跳的小恶魔从城堡里接令而来,可谓“前仆后继、生生不息”。“无头骑士”非常无奈,只能借机钻进黑黢黢的城堡搜寻更多线索。粗硬的地面和石壁、幽邃的网状穹顶组成一张“大魔网”,使每一个陷入其中的人都难以脱身。大长厅两边的侧廊堆满了人形骸骨,从门口处向内延伸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塔楼越高,阴影越长,死寂与空洞沉淀出僵冷的气息,灰暗的身心踏出沉冷的脚步。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也“吱唔”一声,闷声闷气地闭合上去,发出一声巨响,震撼着这座庞大、空阔的“坟堂”。
“无头骑士”的心也受了震颤,脑袋里响起洪钟般的敲击,看似自投罗网。眨眼之间就有白衣幽灵闪现,神出鬼没悄无声息,只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,像是要“关门打狗”。“你......是谁?”骑士忍不住抬高嗓音打破死寂,继续摸黑前进。然而回应他的,只有一个杳无踪影、沉滞生涩的回音:“你......希望我是谁?”说话之间,又有一件白色长裙掠过,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:“欢迎......来到第二层天。”话音未落,就有一束白光从穹顶上投射下来,照在一张庄重、典雅的书桌上,桌旁坐着一个年轻、端庄的男子。“无头骑士”眉头一锁,见那男子竟然是......他自己!只不过眼前的“他”眼目无神、无精打采地呆坐着,形同一具没有血色、僵硬死板的木偶人。“让我......为你注入生气吧。”说罢,就有一件白色长裙从光源中飘落下来,蒙在“木偶”头上。后者即刻奋笔疾书,白纸黑字写下各种奇谈怪论,可谓“灵光一闪笔下生花”(中邪)。“无头骑士”上前一看,不料双眼昏暗,逝去的场景在脑中接连闪回,黑如墨水的眼泪不断溢出! “无头骑士”终于找回之前丢失的记忆,却是头晕脑胀、天旋地转:手持木剑的他本是德斯兰王国(Thethirstland;饥渴之地)一个默默无闻、鲜为人知的游吟诗人,其笔墨却如随风飘零、熏耳染目的星火和灰尘,又如飞驰的碎镜刺入诸多未曾相识的“虚无之心”,照出无数居心叵测的人影!不少大牌导演和明星加油添醋、借题发挥,上演一幕幕“恶作剧”,就像他之前看到的“畸形绣场”!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......受缚或自由,皆因人而异......”耳边又萦绕着白衣幽灵的邪音:“一片黑暗或一片苍白......这是‘假极毒徒和巫术论者’的语调,不是你的。所以告诉我......你的梦想......是什么?”“够了——”“无头骑士”捂着头扬声大喊:“安息——”随即握剑一挥,砍下眼前这个“木偶诗人”的脑袋! 惨白的衣裙如烟散去,“无头骑士”的眼睛又恢复光明,却是义愤填膺。“那就这样吧,我的骑士。你......还有七年时间。”耳边的余音依然未散,只是略显消沉:“这是诅咒,还是祝福?与其作为凡夫俗子去死,不如在作茧自缚中超凡脱俗!”说时缓,那时快,穷凶极恶的苍白面容蓦然出现,悬空张开的血盆大口朝“无头骑士”吼出最后一个撕心裂肺的用词,就像一颗巨星在坍塌时发出的那束暗淡、阴晦、哀嚎般的消逝之光,随即烟消云散!毫无戒心的“无头骑士”被吓得魂不附体、面色苍白,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“这是......”直到这时,他才想起这个面如死灰的角色就是他几年前书写的“灰烬使者阿希斯(Ashes)”!但是显然,这不是他的原创,而是“万念俱灰之使然”!
只见“无头骑士”所站之地已经变成荒凉、凄冷的“七英寸地”(墓地),迷雾缭绕中,有一块不起眼的矩形墓碑引起他的注意:碑上有红十字,下有文字注释,意为“光终耀主”。似曾相识感油然而生:预见与兑现,哪个更真确?想象与真相,哪个更形象?“无头骑士”摸不着头脑,他环顾了一下四周,见此恶灵古堡已变成一座清静典雅的哥特式大教堂。看来第二层天的诅咒已被打破,想必这也只是他心目中的“第二层天”。他不禁松了一大口气,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堂,又见之前那个乌烟瘴气的院子也变得春意盎然、鸟语花香。他以最快的奔跑速度越过山谷,打道回府,只是当他穿过那条山间隧道时,才发现自己又深陷异地——原来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时空门!“无头骑士”一头雾水,漫无目的地走着,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塔楼拔地而起——又是木头寡妇的城堡! 归来的骑士又颓废不堪,一脸无助和沮丧,如同落败的时空英豪。他的故土也已饱经沧桑,如衰老的妇人行将就木:疾病、饥饿和动乱,阴谋、不公和诡诈......马上的骑士从兜里掏出一个还算新鲜的小面包,丢给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女孩,哪知转眼之间就被一个强盗夺走。筋疲力尽的骑士径直奔向城门,哪管背后哭声不断。守城的卫兵没有欢迎他,乃以抱怨的目光打量他。直到他踏进主堡大厅,才惊诧地看见满头白发的木头寡妇。“到底是什么......事,让你如此拖拉?”对方也是体弱多病,一肚子怨气却无力发泄。但“无头骑士”依然不知所然,只见大厅已经空荡荡,之前的高档家具好像都抛售一空。“因为.......”来者本想责问对方,却是自问自答:“那是一个空穴来风的战场!”他苦恼地说。 “这个我已经知道,你的快马不及远方的风声。”老妇也苦笑了一下,勉强坐直身子:“不管怎样,你还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。不过......纵使我已经束手无策,也不指望你为我做事,因为......你还有未了的心事!”对方咳嗽了几声,一手指向桌前的一个精美的小盒子:“打开它。”骑士若无其事地深吸了一口闷气,举起此盒,打开一看......不出所料,还是一成(尘)不变(染)的“闪烁奇珍”。“你知道吗?在我身后,还有座山可以挖宝,只是人手不够。所以,我只希望你能带走我老旧的东西,毕竟你的外衣也已经破烂不堪。老的不去新的不来,如果你还想惩恶扬善的话,就给自己定制一套铠甲吧!但这次,我不会给你什么行头,我的手也拿不起重物。愿这水灵灵的明珠,化作水晶般的心智。一路走好,我的骑士......”
“凯旋而归的骑士”就这样带着“珍珠老妇”的巨额奖赏,换做食物的话也够吃几年了。不过他还是找到城里最好的铁匠工坊,迎见他的是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。“你爸爸呢?”骑士开门见山。“他......要晚上才回来。”女孩闷闷不乐。“为什么?”骑士不悦地皱起眉毛,一丝愁云浮上眉梢。寒暄之间,一位年轻的女士就站在门口,惊愕而忧郁地盯着他。骑士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衣裳,以为他也被人当成为非作歹的强盗。“你想要什么?”女士走到他身前,疑虑的视线依然没有从他脸上挪走。“我......嗯......我只想要......”骑士一时忘了来意,不得不下马回思。女士却吃惊地抬起发颤的手,抚摸着他的披风,眼睛湿润,神情虚脱。后者乱了方寸,马上解开披风,放到对方手上,断定这就是她要索取的回报。 “但我......我只想......要......”骑士依然吞吞吐吐,脑袋好像被一块石头卡住。诚然,获取越多,负担越重,头越大走路越慢。此时此刻,他还想不起自己到底要来这干嘛!所以就这样,眼前的女士捧着这领仿佛被血染过的披风,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来,就像城堡里的寡妇年轻时戴的那串珍珠。“妈?”屋前的女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一脸惘然地目送她将深红色的披风当成拭擦血泪的毛布,迈着深沉、哀恸的脚步走回破旧的老屋。“无头骑士”也眼睁睁地看着这凄凉的一幕,直至目瞪口呆、恍然大悟,终于想起这......不是他的披风,而是......骑士队长的披风! “为什么?为什么偏偏是......他?”“无头骑士”又痛心疾首,却欲哭无泪。十年,一转眼就是整整十年......而这位女孩,却一直在这等她爸回来!如今,他该如何......答复她呢?“我......”骑士闭着酸痛的眼睛,抖着眼皮站到她身旁。“我是你爸的朋友,”骑士哽咽着:“我们在几年前参加了一场光荣的比武大赛,而你父亲......赢得了最高的荣誉,当上了国王。如今,他有数不尽的财宝。作为他的特使,我奉命带回......一件宝贝......”说着把兜里的小盒子拿出来,塞到女孩稚嫩的手心中:“给你。”“真的?”对方终于豁然开朗,只是疑云未散,手握宝盒却毫不在乎。“当......当然,当然!”骑士也破涕为笑,反复叨念着,松开她的手,开始后退。“但......”女孩仍旧追问:“他说过何时回来没有?”
“什......什么?”“无头骑士”又开始装聋作哑,准备骑马。对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,目不转睛地瞪着他,冲他走来。后者跌跌撞撞,好不容易摸到一根马绳,随即一拽,受惊的小马凄楚地嘶鸣了一声。“哦......对了!”骑士又急中生智,纵身一跃骑上马背:“他说......当他的女儿长大以后,他会亲自来......接她,封她为......女王!”“不——”女孩嚷道,紧追过来,一把抓住他的靴子:“带我去见他,现在!”“无头骑士”已经冷汗直冒,如此一问顿时抓狂:“不,不......那地方太远!去......去跟你妈说先,我......我就在前面等着。我向你保证,你......你一定会......再见到他......” 未等女孩松手,“无头骑士”就仓促地甩开了她,策马离开,眼不抬头不回,从此以后不敢再打这经过。“但我向你保证......”快马加鞭的他又在马上沉思:“七年......七年已经足够了!如果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,还有坚不可摧的铠甲,那就必定是这坚贞不屈的钢铁意志!如果在这伟大的王国里,还有金山宝藏可以挖掘的话,就必定是这些足以让黑暗势力为之颤栗的人性辉光!我主在上,老天有眼,我以当下这具血肉之躯向你保证:只要我一息尚存,就必定会为你奋战到死!因为我的过去......已经死去,因为我......是无头骑士!如今活着的,不再是我,乃是神在我里面活着;我是因神之子而活,他是爱我,为我舍己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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