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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卷轴Ⅴ《天际：龙裔归来》第二十篇 寒角声声征战苦 幽泉泠泠别梦寒（上）
依照图留斯将军的命令，小狼应立即前往遥驰领地的军营面见瑞姬总督，但是小狼却走得很慢，还经常停下来歇息，令阿尔瓦很费解，终于忍不住问道：“咱们走走停停，就不能走得快点吗？” “不用急，我在等天黑，”小狼轻轻抚摸着独角兽的脖子，微笑道：“我们可以一边欣赏遥驰的夜景，一边赶路，那时候风暴斗篷们也不敢出来巡逻，因为有弃誓者。” “原来如此，那要是延误了军令怎么办？”阿尔瓦恍然大悟，但又担心地问道，小狼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图留斯正在用人之际，不会拿我怎样的。” 阿尔瓦笑了，说道：“你的官做得越大，纪律越差。” “我这个总督怕是有名无实，”小狼冷静地说道，“图留斯是帝国人，不会完全信任我的，一旦战事结束，咱们便应当远离军队，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。” “我倒是觉得他挺欣赏你的，你被越级提拔了不是吗，但是你好像不太高兴？”阿尔瓦提醒道。 天色渐渐昏暗，星星在遥驰晴朗的夜空中闪烁，小狼说道：“他一直疑惑我为何要加入帝国军队，封我为总督，不过是安我的心罢了。” 阿尔瓦点点头，小狼接着说道：“而且说到底我与图留斯之间是合作的关系，他需要我帮助平叛，我需要他来为天际恢复和平，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，所以心照不宣。而且我认为与他合作，要比跟刀锋会的两个白痴合作划算得多，至少他很明理。” “天黑了，咱们走吧，” 阿尔瓦微笑道，“我想知道瑞姬总督会要求你攻打哪里。” 小狼无精打采地说道：“不管攻打哪里，杀的都是诺德人，真希望战争尽快结束。” 瑞姬总督布置给小狼总督的任务，是拿下位于遥驰和雪漫交界处的阳光花园堡垒，她则是率主力强攻马卡斯城，小狼默默地服从了，带着阿尔瓦连夜上路。 “难道你连一点意见都没有吗？”阿尔瓦诧异地问道，小狼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我跟图留斯有言在先，不参与攻城战，安排我去攻打堡垒不算过分。” 阿尔瓦冷笑道：“区区一个堡垒，没有必要让总督出面吧，莫非是才大难为用？” 小狼默然不答，只警惕地观察着道路两侧的草丛，生怕突然飞出一阵箭雨，或者是跳出弃誓者，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，两人顺利地走出了遥驰山区，面前是雪漫领地的大草原，一幢建于丘陵上的堡垒出现在两人眼前，几个士兵站在路边静静地等待着。 “阿尔瓦，你瞧瞧这些家伙们，”小狼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：“还是只给我五个兵，而且都举着火把，风暴斗篷们是瞎子呢还是不屑于理会？” 两人跳下坐骑，向士兵们跑去，小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，他们已经一窝蜂地跑上丘陵，向堡垒冲去，阿尔瓦笑了，说道：“可怜的小狼总督。” 小狼叹着气，无法可想，只好拿起弓箭冲进堡垒，向驻守此地的风暴斗篷发起强攻。 一场激战过后，阳光花园堡垒被攻克，但是除了小狼和阿尔瓦，再也没有活下来的人了。小狼郁闷地离开堡垒，骑上独角兽，走向雪漫城。 阿尔瓦倒是不以为然，她说道：“这并不是你的错，没听说过有谁在黑夜里举着火把冲锋的，那不是给人当成箭靶子么？” 小狼气恼地说道：“巴尔古夫曾经说过，在他看来这些帝国兵简直就是孩子，我真不敢相信，瑞姬竟然总是让我指挥这样的士兵。” 阿尔瓦微笑道：“你直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吗？其实就是图留斯让你来收复这几个堡垒，但由于你是军官，瑞姬不得不给你几个士兵，当然不会太出色，精锐都调去攻城啦。” 小狼做声不得，阿尔瓦打了个呵欠，两眼通红地说道：“现在我们要赶回独孤城吗？” “不，这里距离雪漫城已经不远了，去城里休息吧。我们接连攻下三个堡垒，已经很对得起帝国军团了，可不能对不起自己，”小狼同样萎靡不振，拍着独角兽示意它走得慢一些。 长夜已逝，微风为清晨的雪漫城带来草原上特有的芬芳，这是雪漫保卫战之后小狼头一次回到城里，在家里饱餐一顿之后，两人都缓过一口气来。小狼领着阿尔瓦在城中转了一圈，经过城中心巨树附近一处被烧毁的房屋时，吃惊地说道：“真是奇怪，整个城市就只有这一间房子被烧毁了。” 阿尔瓦问道：“为什么你感到奇怪？” “那天风暴斗篷来攻城，城里浓烟四起，我急着出城，没有注意看这屋子是否起火，”小狼说道，“这房子的主人叫海姆斯科，是乌弗瑞克最坚定的拥护者，每天都会在这里宣扬塔洛斯是如何的伟大，风暴斗篷是如何的忠于诺德人的信仰，现在全城就只有他的房子被烧了，你不觉得奇怪吗？” “你的意思是领主派人趁乱烧了他的家？”阿尔瓦睁大眼睛说道，小狼赶紧解释道：“我并没有这样说，那一天城中多处起火，也许是来不及救火吧。” 阿尔瓦一本正经地说道：“我认为你心里在猜测是领主让手下的人故意不来他家救火。” 小狼居然就承认了，“是的，凭我的直觉这的确很有可能。” 阿尔瓦失笑道：“你的直觉？那你再猜一猜那人死了没有。” “没死，虽然他已经跟乞丐没多少差别了，但还是活得好好的，”小狼毫不犹豫地说道，阿尔瓦愣住了，“你凭什么这样肯定？” 小狼伸手指着站在塔洛斯雕像面前的一个衣衫褴褛男子说道：“看到那个人了吗，他醒了，刚从地上爬起来，准备发表演讲了，这是他每天都坚持做的事情，会一直说到天黑呢，他就是海姆斯科。” “天啊，我早就看见他了，还以为是个乞丐呢。房子没有了，人也睡在地上，还有闲情演讲？”阿尔瓦感到难以置信，小狼充满敬意地说道：“正是，真是不能不佩服他呢。” 两人回到帝国军团总部，图留斯披挂整齐地正要离开，小狼尚未来得及说话，他已经说道：“龙裔，出发吧，我们要对风盔城发起总攻了。” “这么快？”小狼很意外，同时心里有点不满，但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，图留斯微笑道：“当然，现在局面对我们很有利，争取一举击垮乌弗瑞克。瑞姬已经依照我的命令将精锐部队调遣到东境的军营，听说你在风盔城住过，想必熟悉那儿的情况，攻城还需要你出力呢，我们在风盔城的城门处汇合吧。” 小狼微笑道：“我若是乌弗瑞克，必然要将其他领地军营中的士兵悉数调回风盔城，死守大本营。” 图留斯含笑道：“只可惜他不是你，没有这样的见识。我得到情报，他反而又在风盔城外设立了两个军营，摆出要进攻冬堡和裂谷城的姿态，这样一来风盔城的兵力就十分单薄了。这一战我军贵在神速，要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攻下风盔城。” 小狼点点头，转身离开了，阿尔瓦跟在身后，来到马厩之后终于问道：“我们马不停蹄地赶来，立即就要走了吗？” “阿尔瓦，我这个总督就是个跑腿的，”小狼苦涩地说道，“军事决议不让我参加；部队调动我一无所知；哪怕是派遣个信使通知我去风盔城，免去我们来回奔波之苦也好啊。” 阿尔瓦安慰地说道：“别往心里去，也许仅仅是图留斯忽略了吧？” 小狼微笑道：“往坏处想，我无所谓，反正我对战争并不热心；往好处想，如此重大的作战行动，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泄露的风险。” 阿尔瓦凝视着神情已经恢复沉静的小狼，目光中带着赞赏，甚至有几分因小狼而生的骄傲，她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就去风盔城吧。” 小狼抬头看着天空，微笑道：“真想看看乌弗瑞克的表情，他威胁过我，说很快就会再次见面，果然被他说中了，可惜不是他期待的情景。” 晨曦照亮了古老的风盔城，小狼与阿尔瓦来到城外的时候，吃惊地看到在通向城门的大桥上燃烧着被破坏的鹿角障碍，两人对望一眼，跳下坐骑，往城门口奔去。 图留斯就站在城门前，手持长剑对着一群士兵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。小狼一身火红的龙鳞甲，站在士兵当中好不显眼，图留斯使个眼色，表示很高兴见到小狼及时赶到了，继续说道：“……今天将是风暴斗篷的末日，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，风盔城是他们最后的根据地，所以他们必然会拼死作战……” 小狼环视四周，心中默默地清点人数，吃惊地发现连同图留斯、瑞姬总督和自己在内，参与这次作战的帝国军队竟然只有二十余人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，图留斯竟然只带了这么点人就敢进攻乌弗瑞克的大本营，胆子实在是太大了。 正当小狼心中忐忑不安之际，却听到图留斯点了自己的名字：“士兵们，军团能够来到这里，着实付出了不小的牺牲。我们的人数虽然不多，但无一不是军中精锐，你们身经百战，经验丰富，英勇无畏，所向披靡，远非风暴斗篷的蛮子们可比。尤其是我们有小狼总督，他不但是八大领地的男爵，还是诺德人传说中的龙裔，打倒了世界吞咽者巨龙奥杜因的大英雄，有他在这里，此战我军必然大获全胜！” 士兵们高举长剑齐声高呼道：“为了帝国！为了军团！” 小狼惶恐地看着周围，想要嘱咐阿尔瓦几句，但又知道她一定听不见，图留斯高呼道：“战士们，整个帝国都看着我们，奋战吧，立下战功的人将会得到重赏！” 所有的士兵都齐声呐喊，挥剑击打着自己的盾牌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，小狼将强弓拿在手中，图留斯喊道：“士兵们，前进，攻入风盔城，目标是乌弗瑞克的人头！” 他率先冲进城去，小狼被士兵推推攘攘地挤进风盔城，只听得一声巨响，身后沉重的城门被关上了，回头一看，关门的是帝国士兵，却将阿尔瓦阻隔在城外，小狼又惊又怒，却无暇去管，因为战斗已经开始了。 迎战的风暴斗篷只有一人，是个负责把守城门的女兵，她一手举着盾牌，一手握着长剑，口中发出怒喊，向着图留斯冲来，立即被帝国士兵团团围住，几把剑同时刺入她的身体，小狼没有动手，无声地叹息着，转过脸去。 这本来是个晴朗的早晨，风盔城难得地没有降雪，但城中浓烟滚滚，地面在燃烧，从烛炉堡旅馆通往君王宫殿的街道上堆满了烧得通红的石块。瑞姬跑到图留斯身边，喊道：“将军，情形不对，居民可能都躲起来了，但是风暴斗篷呢，他们不会也躲起来了吧？” 图留斯镇定地说道：“当然不会，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虚实，不敢贸然迎战，”看着眼前的浓烟，他沉吟道：“想不到乌弗瑞克会在自己的城中放火，他是要阻挡我们的攻势啊，小狼，你有什么想法？” “立即前去君王宫殿，杀了乌弗瑞克，也就等于拿下了风盔城。”小狼答道。 图留斯颌首道：“不错，乌弗瑞克没想到我们会绕道直捣他的老巢。我认为他在城中放火一是为了阻挡我们，二是向城外的军营求援，一旦他的援军赶到，就凭咱们这点人，必然会腹背受敌，况且我敢断定城中的兵力远比我们多，要是不能速战速决，怕是进得来出不去了，你能设法带我们去君王宫殿吗？” “将军随我来，我很熟悉这里的路况，至少有三条街道可以通往宫殿，乌弗瑞克总不能全都堵死，”小狼毫不推辞，拔腿就跑。 图留斯提剑跟着小狼，瑞姬带着士兵护住图留斯，一道往风盔城的墓地跑去。 几名风暴斗篷就守候在通往墓地的小巷里，小狼停下脚步，张弓搭箭，将其中一人射倒，正要继续射箭，图留斯已经挥舞宝剑冲上前去，帝国士兵一拥而上，混战就此展开，剑锋砍到盾牌时发出的响声，负伤者的吼叫声、垂死挣扎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。 小狼挽着强弓，却不敢随意放箭，眼前的自己人比敌人还多，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帮人厮杀得难分难解，偶尔抓住时机射倒一两个敌人。但风暴斗篷的部队源源不断地赶到，死守这一条小巷，尽管武器装备远不如帝国军队精良，却寸步不让，地上躺满了尸体，小巷两侧建筑物的墙壁上也溅上了朵朵血花， 图留斯与瑞姬冲锋在前，在他们的眼皮底下，帝国士兵无人敢于怠慢，奋勇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，终于撕开了风暴斗篷的防线，小狼从大口喘息的图留斯身边跑过，忍不住回头看看地上，这一条血淋淋的小巷中，至少倒下了数十具风暴斗篷战士的尸体。 小狼第一个跑到墓地里，又是一队风暴斗篷从远处冲来，他们红着眼睛，发出激昂的吼叫，士气远比帝国军团高涨。小狼大呼道：“坚持住，我们快到宫殿了！”说着跳上当日苏珊娜倒毙的石墓，对着蜂拥而上的敌军频频放箭，每一箭射出，便有一人倒下，但风暴斗篷们没有一人停下脚步，反而越跑越快。 图留斯在小狼身后吼叫道：“弓箭手，放箭，快放箭！”随着他的命令，一排又一排箭雨接连射出，风暴斗篷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。 风暴斗篷战士的鲜血染红了墓地，图留斯注视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真是可惜，这样勇敢的战士不能为我所用。” 小狼看着他手中血淋淋的长剑，感到说不出的厌倦，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血腥的战斗，对图留斯说道：“将军，走吧，我们穿过住宅区便可以抵达宫殿的门口。” 图留斯点点头，示意士兵们跟上自己，在街道上一阵疾奔之后，冲在最前面的小狼高声喊道：“都停下，前面有弓箭手！” 几枝铁箭迎面射来，就射在小狼的龙鳞铠甲上，悉数折断，小狼屏住呼吸，对准街道尽头的鹿角一箭射去，只听得一声响，用削尖的树干制成的鹿角被击成碎片，瑞姬总督挥剑高呼，率先冲上前去，帝国士兵蜂拥而上，把守在此处的数名风暴斗篷毫无惧色，拔剑迎战。 硝烟遮蔽了原本灿烂的天空，此刻小狼的心中凝聚了太多的负累，想起了海尔根城堡，想起了女队长阴冷的目光，想起了并肩作战的拉罗夫，虽然拉满了弓弦，却没有射击，默默地看着风暴斗篷死战至最后一人，混乱中被瑞姬一剑穿心，尸体缓缓倒下，脸上的神情犹然不屈，瑞姬抽出长剑，低头不语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，风盔城沉寂下来，守城的士兵已经全军覆没了。 “竟然连一个投降的人都没有……”图留斯喃喃地说道，快步走到君王宫殿的大门口，士兵们不做声地跟着他，图留斯回头看着满身沐血的部队、神情刚毅的瑞姬，还有满怀心事的小狼，他伸手拭去脸上的血污，缓缓地说道：“是时候结束了，瑞姬、小狼，你们随我来，其余的人守住这里。” 管家乔雷福、宫廷法师巫恩菲斯以及其他人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，君王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，乌弗瑞克傲然高坐在王座之上，加尔玛手持战斧挡在他跟前，两人都是面色铁青，但并不慌张。 图留斯走在最前面，瑞姬和小狼一左一右地跟着他，图留斯一边向王座走去，一边朗声道：“乌弗瑞克，你犯下的是谋害国王、背叛祖国、挑起叛乱的罪行，我宣布你有罪。” “哼哼，”乌弗瑞克冷笑着，并不答话，图留斯厉声道：“你们这些叛贼，要么立即投降，回到赛罗迪尔帝国接受审判，要么我现在就处决你们，选择吧。” 加玛尔满脸通红，扬声大骂，乌弗瑞克紧紧地盯着图留斯，他看到的是图留斯的愤怒；他锐利的目光随后移到小狼的脸上，见到的却是冷漠的神情，仿佛他已是一具尸体，乌弗瑞克缓缓地握起拳头，目光移到瑞姬的脸上。 瑞姬忽然不忍地说道：“乌弗瑞克，你……你投降吧。”她的语气发颤，像是在恳求，图留斯和小狼都愕然地看着她。 “哈哈哈！”乌弗瑞克放声大笑道：“我是绝对不会向腐败的帝国人投降的，绝不会将天际交给他们。” “你该清醒了，乌弗瑞克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，天际并不是你的！”瑞姬喊道。 加尔玛不耐烦地吼道：“少废话了，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，都说完了吗，动手吧！”他轮起战斧，向图留斯劈去。 沉重的战斧在加玛尔手中施展开来虎虎风生，他势如疯虎，吼叫着一连几斧劈落，图留斯不敢硬接，连连后退，瑞姬连忙举起盾牌拦住加尔玛，喊道：“加尔玛，这是你我最后一次交手了！” “很对，就让我见识你的本事吧！”加尔玛大笑着，一斧接一斧地砍在盾牌上，瑞姬站立不稳，踉跄地后退。 小狼无动于衷，甚至没有亮出武器，双眼只瞪着乌弗瑞克，全然不管图留斯和瑞姬，也不去看加尔玛，与此同时，乌弗瑞克依然端坐不动，面容沉静，冷冷的目光也正瞪着小狼。 “给我滚开！”加尔玛吼叫着转过身来，高举战斧全力向小狼当头劈落，只听得一声巨响，战斧与小狼的盾牌相撞，脱手飞出，加尔玛两眼凸起，口中嗬嗬做声，魔族长剑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，小狼抽出剑，平静地说道：“加尔玛，我本来不想杀你的。” 随着加尔玛的尸体倒下，乌弗瑞克猛地站起，图留斯与瑞姬一齐向他冲来，乌弗瑞克张开嘴，发出一声龙吼：“伏斯！” 一股大力迎面扑来，小狼的身躯晃了几下，随即站稳脚步，图留斯和瑞姬却向后飞出，惊叫着在地上翻滚，乌弗瑞克抽出战斧，吐气开声，向小狼劈下。 小狼后退两步，微笑道：“等一下，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。” 乌弗瑞克愕然地停手，问道：“嗯，你要说什么？” “我只想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龙吼，”小狼把嘴一张，对着他发出一声暴雷也似的吼叫：“伏斯——洛达！” 吼声在宫殿里回荡着，烛火几乎全被熄灭，乌弗瑞克大叫一声，魁梧的身子凌空飞起，猛烈地撞在墙壁上，又落到地上，等他吐出几口鲜血，艰难地跪起来，小狼已收起剑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痛苦地扭曲的脸。 图留斯和瑞姬从地上爬起，向乌弗瑞克走来，“我说，乌弗瑞克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，在我送你去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地方之前？”图留斯手持长剑，冷冷地问道。 “是松加德，将军。”瑞姬说道，图留斯耸着肩说道：“好吧，我管它叫什么，乌弗瑞克，你的末日到了。” 乌弗瑞克喘息着抬头说道：“图留斯，你是我的手下败将，没资格杀我，”他望向小狼，说道：“龙裔，我倒是愿意死在你手里。” 小狼无动于衷地不做理会，图留斯沉声道：“小狼，我很想亲手杀了他。” “我没有意见，”小狼淡淡地说道，后退了两步。 图留斯凝视着小狼，目光闪动，忽然说道：“也好，总该尊重他最后的愿望，拿着我的剑吧，”他将手里的宝剑扔给了小狼，说道：“你用我的剑杀了他，也就等于是我杀了他。” 小狼点点头，说道：“遵命。” “谢谢，”乌弗瑞克惨笑着，小狼擎起图留斯的剑，说道：“乌弗瑞克，命运真是有趣，我们这三个逃出海尔根的人又聚在一起了。念在你我曾经同坐一辆马车，我给你一个建议：你也许能去到松加德，但是你一定进不去英灵大殿，除非你站起来与我一拼。” 乌弗瑞克依然跪在地上，低着头一言不发，小狼等了片刻，微笑道：“乌弗瑞克，昔日灰胡子传授你龙吼，你用它来重伤了托伊格国王，然后杀了他，如今我效仿你的手段来杀你，你可有怨言？” “报应啊。”乌弗瑞克喃喃地说道，小狼缓缓说道：“正是，现在我以哈芬加尔男爵的名义取你性命，艾利西弗一定会非常欣慰的。” 随着小狼将长剑一挥，乌弗瑞克一声惨叫，鲜血从咽喉上喷出，人也倒了下去。 “愿塔洛斯保佑你。”瑞姬低声说道，小狼吃惊地看着她，图留斯问道：“总督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 瑞姬连忙说道：“没什么，不过是跟尸体道个别罢了。” 图留斯走过来，凝视着乌弗瑞克的尸体，脸上的神情变得很轻松，小狼还剑入鞘，恭敬地将剑递给他，图留斯微笑道：“小狼，我将它送给你了。虽然我看得出来它远不及你的剑优良，我还看得出来你不会甘心于枯燥的军旅生活，你注定要在更加广阔的天地里施展才华，这把剑是我钟爱的武器，你留作纪念吧，但愿你用它多杀几个敌人。” “多谢将军。”小狼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礼物，图留斯说道：“谢天谢地，我总算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使命，可惜……”他摇着头向宫殿外走去，瑞姬依然用非常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乌弗瑞克的尸体，不知是悲伤还是痛惜。 “总督，你似乎并不开心？”小狼轻声问道，瑞姬苦笑道：“我怎会开心呢，他是诺德人，也曾经是个勇猛的战士，如果他不是被权力蒙蔽了眼睛，他就会发现，其实我的心跟他是站在一起的。” 小狼细细地体会着她的话，尽管不能理解她为何对乌佛瑞克抱有同情之心，但也不愿再提起刚才的事情，于是岔开话题问道：“内战是否终于结束了呢？” “也许吧，虽然乌弗瑞克死了，但是他不会没有支持者，那些自称风暴斗篷的人，会继续与我们作战，将苦难带给天际，”瑞姬推心置腹地说道， “但是至少军团的任务暂时结束了。” 小狼想起宫殿外惨烈的战场，叹息道：“这座城市将会怎样？” 瑞姬微笑道：“我们要将它交给信得过的人来管理，我知道将军心中已经有了人选，他会跟我们好好地合作的，至于我，会留在城里协助恢复治安，直到它恢复平静。” “也就是说军团要扶持一个领主上台，”小狼笑了，但并无恶意，“这个幸运的傀儡是谁呢？” 瑞姬也笑了，说道：“咱们出去吧，将军会宣布的。作为生长在天际的诺德人，能为这座城市的再次兴盛做出贡献，那是我的荣幸；至于你，小狼，年轻而富有朝气，应该去自由地闯荡，会有更多的机会造福这片土地的。” （转下文）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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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3-12 21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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